大风起兮

天空海阔,要做最坚强的泡馍。

【恭苏】勤新俭破今何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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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有粉不如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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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,在中原的窑洞山上,住着一个叫太子长琴的农民,他一生勤俭持家,日子过得无忧无虑,十分美满。他有两个儿子,老大和老二。鉴于老二不太好听,我们这里就把他们叫做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。相传太子长琴临终前,曾把一块写有“勤俭”两字的横匾交给两个儿子,告诫他们说:“你们要想一辈子不受饥挨饿,就一定要照这两个字去做。”

 

两兄弟应下了。一开始他们过得挺好,可这俩人一块儿过日子,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?按理说也没什么大不了。可是锅沿不让勺子碰锅沿,勺子偏要锅沿碰勺子,这里面的矛盾就大了。过了没两年,锅沿,哦不、百里屠苏就吵着要分家,欧阳少恭也拦不住。

 

分家是分家,两个人都憋着气,分家倒像打仗,谁也不肯让对方占一点便宜。就是一双筷子也要一人一根,碗分到最后剩了一个,一下扔在地上摔碎了,也绝不能被对方拿走。

 

等分到了爹留下来的牌匾,兄弟俩更是谁也不让谁。这个说你分了三间泥瓦房,那个说你占了五亩水浇地,总之这个牌匾该自己得。最后的解决方案是找了一把锯子把牌匾锯成两截,欧阳少恭拿走了“勤”,百里屠苏拿走了“俭”。至此,风波平息。

 

拿了“勤”的欧阳少恭每天都很勤快,他开了家小诊所,乡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上他这儿来,病号络绎不绝,挣的钱自然也不少。只是他花钱也大手大脚,动不动就去铺子里扯布做新衣服,要出嫁的大闺女、刚结婚的小媳妇也没他这么臭美,有的衣服穿上一次就不爱穿了,衣柜做了一个又一个,屋子有三间,衣柜倒占了两间半,到头来一点钱都没存下。

 

拿了“俭”的百里屠苏过得就更惨了。他没有个傍身的本事,虽说日子过得精打细算,可是没有来钱的路子也是没辙,靠着地里那点收成勉强糊口。整天只是克扣他养的芦花鸡的口粮,从一顿两块五花肉减到一块再到半块,把芦花鸡气得离家出走好几次。

 

有一年大旱,百里屠苏家没米下锅了。面子是虚的,肚子是实的,说不得,只好拉下脸去欧阳少恭家借。一进门就被他家里漫天遍地的衣服吓了一跳,欧阳少恭没钱买柴火了,把大立柜劈了好几个。他本来以为欧阳少恭日子过得挺滋润,哪想到他家也没有余粮了。

 

欧阳少恭说:“当初是你吵吵着要分家,怎么现在又找我来了?”

 

百里屠苏说:“为啥分家你心还没数吗?”

 

欧阳少恭心想自己当初是太心急了点,这几年他也不是不后悔。于是放下姿态,说:“你还是搬回来跟我一起住吧。你看,这“勤”和“俭”本来就是一对儿,分不得的。”

 

百里屠苏说:“你做的那些事,我想想都替你脸红。对自己兄弟动这种心思,你还是人吗?”

 

欧阳少恭说:“你我又不是亲兄弟,有什么可避讳的?再说了,就算是亲兄弟又能如何?”

 

原来他二人都不是太子长琴亲生的。太子长琴年轻的时候是个弹棉花的,整天走家串户上门服务,人人夸他手艺好,弹完了之后絮的被子又轻又暖和。这样的好手艺当然不会吝啬给自己用,有一天太子长琴正在家里给自己弹棉花的时候,突然从他面前的茶碗里钻出一个漆黑漆黑的人来,俩眼睛还噗呦噗呦冒金光,差点没把太子长琴吓到地上去。这货还挺有礼貌:“哎呦太子长琴,没吓着你吧?我是水鬼悭臾,在你家水缸里听你弹棉花,诶呀妈呀太好听了,听得我是心潮澎湃啊,忍不住出来见你一面,以后我就跟着你了,你上哪我上哪。”

 

太子长琴一听,好家伙,这是懂行的啊!自己平时出去给人弹棉花,人都嫌自己弹得难听,恨不得从东屋躲到西屋去,现在看来还是水鬼的见识更高啊!当时就引以为知音,跟他讨论起自己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指法来,也顾不上管自己是不是要被鬼附身了。

 

以后太子长琴再出去弹棉花,悭臾就躲在那家水缸里听,有的家里厨房跟睡房隔得远,太子长琴怕悭臾听不见,弹得倍加卖力,直把那户人家都弹出院门。

 

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一年多,长琴上了好多人家的炕,悭臾也跟着漂泊了无数水缸,本来觉得就这么过一辈子挺好,可是偏偏皇家大兴土木,要修建“人间天庭”,各地都纷纷征壮丁。太子长琴年轻力壮,也被征了去,走得很急,都没来得及跟悭臾告个别。一去数年,等再回来时再也找不到昔日水鬼悭臾的身影。

 

太子长琴还是弹棉花,人家还是嫌他声音吵,这时候他就不得不想起悭臾的好来。太子长琴怀念知音,自誓终身不娶。周围人开始还隔三差五来劝他,过了几年劝的人就少了。

 

本来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,临终前攒些钱,托几个后生把自己一埋了事。可是生活就是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。这年夏天不周山上的雨下得邪性,哗哗哗一连几天的灌,终于引发了山洪,把隔壁村给淹了。山上的洪水齐房顶,把村民和牲畜都卷走不少,等洪水退了,村子里满目疮痍,留下不少找不着爹娘哇哇直哭的小娃娃。村人们大发善心,把没娘的孩子领回家来养。只是女娃娃因为可以小时候当杂役长大做媳妇,很上算,大受欢迎,剩下欧阳家和百里家两个男娃娃没人要。太子长琴想自己左右无后,不如领了他们,也算善事两桩。欧阳少恭比百里屠苏大两岁,算做哥哥,这才有了欧阳少恭“不是亲兄弟”的说法。

 

听了欧阳少恭这话,百里屠苏别过头,呸了一声。

 

纵然唾弃哥哥的人品,可是百里屠苏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俩谁离了谁这日子也没法儿过。于是又搬了回来,而且把锯开的牌匾又钉成一块。欧阳少恭的“勤”保养的不错,光洁如初;百里屠苏的“俭”可就遭了殃,被芦花鸡泄愤叨得破破烂烂,拼在一起虽然怎么看怎么别扭,但好歹是他们兄弟俩重归于好的见证,还是把它挂到了门上。

 

这“勤俭”一合璧可不要紧,他俩的日子就跟坐了驴车一样蒸蒸日上(什么鬼)。欧阳少恭还是天天出门看病,百里屠苏下地干活,外带把家里拾掇地井井有条。家里的钱不能乱花——百里屠苏定下了规矩,一年做的新衣服不能超过五套,要是一件衣服穿了不到十次,就算成下一年的新衣服。此外也不用去成衣铺买了,买布回来自己给缝缝就行。欧阳少恭虽然心里不乐意,但是百里屠苏说了他还是听的进去的。这样下来不到一年,窗户上挂的是腊肉,谷仓里屯的是麦子,人也壮来狗也胖,阿翔肥得连相好的母鸡都不认识了。

 

这年年三十,哥俩坐在一块儿,吃和好之后的第一顿年夜饭。欧阳少恭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(主要是嫌屠苏炒菜舍不得放油),开了一坛自己泡的屠苏酒,一起好好喝几杯。

 
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欧阳少恭举起杯子向百里屠苏敬酒:“屠苏,以前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,还请你多多担待,我先干为敬。”

 

屠苏拿酒杯的手都晃悠了:“你、你别这么说,以前是我不懂事,吵着要分家,是我该请你原谅才是。”

 

“屠苏,我接下来要做一件事,你能原谅我吗?”

 

“······嗯?什么?”

 

之后的三件事同时发生,不分先后:欧阳少恭的脸越来越大,自己的脸越来越红,酒的后劲越来越强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一夜无话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第二天早上百里屠苏捂着屁股骂“欧阳少恭你个王八蛋!我操你大爷!”骂完了之后发现自己不光骂了自己爹还操了自己大爷,面部表情十分复杂。

 

后来呢?后来就这样了。两个人隔三差五闹出些幺蛾子来,都不是大事。

 

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他俩的事渐渐村里人都知道了。村里的女娃娃经常笑着拍手唱“勤新俭破今何在,他们正在谈恋爱。”
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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